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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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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往事1981【68】

*

夜裏,貝殼小屋仍舊亮著燈,客廳裏一片寂靜,襯得海浪拍擊聲愈加明顯。

四個男人圍坐在桌前,鄧布利多要求他們幾個無論多忙,都必須約個時間碰頭,以至於他們調整了好幾次日程,才終於能夠騰出時間匯總這一段時間以來有關於魂器的線索。

這是個激動人心的時刻,雖然早先布萊克將斯拉格霍恩的坦白告訴了鄧布利多,但無疑納吉尼讓整件事情說服力更強。

“七片靈魂!”盧平震驚地看著他們,他剛帶著鳳凰社把幾位重要的學者轉移走,食死徒曾經襲擊過他們,因此一直沒能跟得上進度,他愕然地望著校長:“我、我還以為只有三個創始人遺物和日記本?”

“七是很有魔力的數字,很多巫師都願意將七作為一些必要時刻的特殊數字。”布萊克諷刺道:“比如格裏莫那一排小精靈的頭,我的某一任祖先堅信七個頭可以讓他獲得更多魔力,於是他打算砍下一個還沒有老到要死的小精靈的頭,結果還沒動手他就得龍豆瘡死了——”

“很有借鑒的故事。”鄧布利多假裝沒看到斯內普鄙夷的眼神,繼續說:“如此看來,我們已經毀掉了一大部分,只剩下冠冕了。”

“蛇怪的毒液毀掉了日記本,消靈通毀掉了金杯,攝魂怪毀掉了掛墜盒。”盧平數了數:“加上冠冕,那還剩三個未知的魂器呀?”

“這就是我今天需要你們一定都來的原因。”鄧布利多銳利的藍眼睛掃視著他們:“魂器是最邪惡的黑魔法之一,湯姆想要長生想得發了瘋,他把自己的靈魂隨意切片,但是他體內必須有一片主魂,那麽剩下的靈魂,他將其分裂並制作成六個魂器——而我認為他最後是成功了的。”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布萊克灰眸閃了閃,緩下語氣:“可是您說只剩冠冕?”

“是的。”老校長點點頭:“你們還記得伯莎·喬金斯?”

盧平和布萊克對視一眼,問:“這不是斯黛拉之前告訴我們的那個魔法部官員?”

“她手裏有創始人遺物的下落,想在格麗澤爾的叔叔那兒賣個價。”布萊克解釋:“但是在聯系她之後,她就消失了,我後來查過,她向部裏打了旅游申請,之後就沒消息了。”

“這屬於巴蒂·克勞奇未公開的遺言內容,按理說我無權告知。”鄧布利多看上去完全沒有一點兒“無權告知”的打算:“盧多·巴格曼對喬金斯小姐的評價是靈活且聒噪,他挺喜歡她。但遺憾的是,她有一次去克勞奇家裏送文件時不小心意識到小巴蒂的存在,所以克勞奇不得不對這個可憐的女人施了遺忘咒,用力過頭——她才會這麽健忘。”

“什麽意思?”盧平問:“難道是小巴蒂害怕她說漏了嘴,才殺死她的?”

“不。”鄧布利多肅穆:“是湯姆殺了她。”

“神秘人?可是——”盧平沒想明白:“他那時候應該才剛剛覆活,為什麽要去找喬金斯的麻煩?”

“我猜測,有兩個原因。”鄧布利多不急不緩道:“創始人遺物是湯姆要嚴防死守的秘密,如果那些報道引起別人的註意,對他來說不是好事,畢竟這麽多年,一直有這樣的非官方組織在尋找它們的下落。”

“她是在旅途中碰到那個人的。”布萊克篤定道:“說不定還在酒吧之類的地方跟別人說了自己要賺一筆——她健忘後就開始酗酒。”

“無論如何,湯姆偶然知道了這個消息。”鄧布利多頓住了,過了一會兒才開口:“之後,就是和納吉尼有關的故事了。”

“納吉尼?”一直沒說話的斯內普皺了皺眉:“它不是一直在阿爾巴尼亞?”

布萊克反應更快:“難道喬金斯旅游去了阿爾巴尼亞?”

“是的,據納吉尼說,他們確實是在阿爾巴尼亞殺死了喬金斯。”鄧布利多遺憾道:“如你們猜測,彼得在酒吧聽到了喬金斯的炫耀(這個名字同時讓三個人都皺起眉),於是他告訴了自己的主子,我想他一開始只是想要得知一點魔法部的秘密或者動向,但是卻意外發現有關於老巴蒂的反常,我想,湯姆那時候應該就知道自己忠實的下屬已經不在阿茲卡班了……除此之外,喬金斯對他沒有用處,當然他不會相信她所謂創始人遺物的信息……他殺了她,將納吉尼做成最後一個魂器。”

“什——”

幾個人幾乎同時露出不可想象的震悚,盧平結巴道:“活物、活物也可以是魂器?”

鄧布利多緩慢地點了點頭。

“一個活著的生命,被強制容納另一個靈魂,雖然只是碎片式的。”老校長疲憊道:“納吉尼說,那是一種無法想象的感覺,它發了狂,變得有些錯亂,而那時湯姆還沒有完全恢覆肉身,控制力不夠,納吉尼當天夜裏就逃走了,甚至離開了阿爾巴尼亞,它一直渾渾噩噩,陷入假死或者冬眠狀態,很久之後才蘇醒。”

“怪不得他一直讓食死徒去找納吉尼,可能我們找到它的時候它才剛剛蘇醒沒多久。”盧平依舊沒有緩和臉上的驚懼,下意識道:“這確實很重要,如果納吉尼不慎死去,那這個魂器就白做了。”

“可她還活著。”布萊克抓住問題的重點,他的眼神犀利起來:“您是想把伏地魔的魂片從納吉尼身上剝離?”

“不,西裏斯,沒有這樣的魔法,而納吉尼也已時日無多。”鄧布利多溫和道:“在我念出解咒時,她其實是可以選擇的——是作為蛇繼續活下去,還是恢覆人身迎接死亡……湯姆對她的改造已經使她不能再繼續使用人的身份,但她還是義無反顧選擇了後者。”

幾個人的臉隨著燭火的搖動忽明忽暗,好一會兒斯內普才開口:“所以。”他黑色的眼睛深不見底:“作為魂器的容器死亡,魂器才能徹底被消滅?”

“我認為是這樣。”鄧布利多點點頭:“但今天的主題不是這個。”

他轉頭看向布萊克,沈思的男人感覺到校長的目光,擡起頭望了過去。

“最近,我為了追尋湯姆的過去,拜訪了很多人。”鄧布利多說:“幸運的是,有了納吉尼的佐證,我的很多猜想得到了證實,但還有很多,我也只能通過得到的消息進行推測。”

“我想了很久,才意識到,我必須回到最初、最開始的地方,去思考湯姆的行為,否則無論怎麽推測,都會存在悖論的地方。”鄧布利多的眼睛在昏黃的燭光裏變得縹緲,他仿佛透過三人在看一個不存在的過去,良久道:“後來我想到了,是預言,特裏勞妮那個有關哈利與湯姆的預言。”

布萊克以一種扭斷脖子的力度迅速看向老校長:“什麽?”他厲聲道:“這跟哈利有什麽關系?”

鄧布利多無視了他的應激反應,盯著桌上的虛空好一會兒,在布萊克焦躁地快要站起來一秒前開口:“你們從來都不知道那個預言的全部內容,我也從未提起,但——已經是最後的時刻了,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很不好……原諒我的直白,或許選擇現在這個時刻告訴你們並不是正確的,但湯姆最近的行動已經開始變得急迫,我不知道——”

布萊克失去耐心了,他站起來,聲音微微含著警告:“鄧布利多——”

“坐下,西裏斯,坐下。”鄧布利多像是回過神:“我知道你著急,但這件事情偏偏急不來——”

他看著盧平拍了拍男人,直到他不情不願地坐下,隨即斟酌著告訴了三人預言的全部,布萊克沈默了很久:“什麽意思。”他嗓子發幹:“一個人必須死在另一個手上,不能同時活著?”

“字面上來看,是這樣的。”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臉色全變了,盧平猛吸一口氣屏住呼吸,斯內普渾身僵硬死死瞪著老人,布萊克猛地往後一退,椅子在地板上刮擦出尖銳的聲音。

“怎麽可能!?哈利那麽小!而且——”布萊克喘了口氣,好像有人捏住了他的喉嚨,他只能勉強冒出幾個詞來:“難道我們還得指望一個孩子去殺死神秘人?”

“我一直認為預言是人為推動的原因,如果被預言的人不在乎,預言不可能實現。”鄧布利多沒有回答格蘭芬多的問題,他目光灼灼,直白道:“但湯姆相信,否則當年他不會因為恐懼這個預言的實現而要殺了哈利。”

斯內普臉色恐怖,他看上去像是只有一只手吊在懸崖上隨時墜落的人:“所以。”他嘶啞地質問:“你認為這個預言後半段是真的?”

“必須承認,如果不是納吉尼,可能至今我也只是將信將疑。”鄧布利多終於將目光轉向看起來灰敗不已的魔藥教授,他以一種令人印象深刻的目光掠過他的學生們,最後定格在布萊克臉上:“這就是我要告訴你們的——哈利和納吉尼一樣,也是一個魂器。”

房子裏靜悄悄的,幾個年輕人的臉色還維持著剛剛的憤怒,顯得有些滑稽,“不、不是的——”盧平茫然地搖著頭:“哈利怎麽會是——”

他說不下去,因為校長比任何時候都要嚴肅:“在湯姆試圖殺死哈利的那天夜裏,當莉莉用自己的生命擋在他們之間時,那個殺戮咒反彈到他自己身上,伏地魔靈魂的一個碎片被炸飛了,附著在坍塌的房子裏惟一活著的靈魂上。”老校長環視著幾人,越說越快:“湯姆的一部分活在哈利體內,使哈利有了與蛇對話的能力,哈利做的那些夢,是透過湯姆或者納吉尼的視角看到的東西,而他每一次傷疤痛,都是因為湯姆在憤怒——”

“西裏斯,預言是真的。只要那個沒被湯姆發現的靈魂碎片還依附在哈利身上,受到哈利的保護,湯姆就不可能死。”鄧布利多殘忍地清晰道:“‘不能同時存活’,對嗎。如果沒有意外,哈利活著,湯姆就一定活著,要消滅他的話,哈利就必須死去——”

布萊克又一次站了起來,這一次沒人攔他。

“不可能!”他從來沒有這麽狂暴過,男人的眼睛如同燃燒的火焰,迸發著強烈的震怒和深深的恐懼,他雙手錘向桌面,震得裂縫嘎吱作響:“不可能!鄧布利多!你撒謊!我不會相信這種狗屁預言!——”

“如果你、你們敢動哈利一根汗毛——”布萊克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狼,他咬牙切齒,指甲深深嵌入木桌的縫隙裏:“我一定在殺死伏地魔之前先殺了你們——”

鄧布利多仰頭看著被怒火包圍的曾經的學生,令人吃驚的是,斯內普也站了起來:“鄧布利多,我不會幹的。”斯內普本就不健康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他僵直著,從嗓子眼裏逼出帶血的詞句:“如果說,我要為了彌補所犯的錯,而將莉莉唯一的孩子送上死路,那不如現在就到此為止——”

“這、這不對,教授。”盧平發出一陣可笑的泣音:“我們鳳凰社不是以保護無辜的人為使命嗎?我們怎麽能——”他褐色的眼睛隱隱發紅,委頓下來:“那是、那是詹姆和莉莉的孩子啊——”

遠處的海浪聲拍起滔天的回音,在海天交接的地方隱隱傳來雷雨的前奏,呼嘯著撞擊著小屋的窗戶,海風湧起,向屋內幾個紋絲不動的身影襲去。

“令人感動。”

過了半晌,鄧布利多的聲音輕輕響起:“我有時候在想,如果要殺掉一個人才能拯救一群人,那我殺掉這個人的做法是否正義?即使我能挽救更多的人,但讓少部分人去犧牲的做法是否能還免除我的罪責?”

“孩子們,坐下吧、坐下吧。”鄧布利多像個和藹的老人一般請求道:“我也說了——如果沒有意外,很顯然,意外一個接一個,我也差點失去了正確的方向。但起碼,哈利已經不再需要走上預言的道路了。”

沒有人動,但誰會質疑最偉大白巫師的保證?布萊克晃了晃身子,沈悶地坐了下來。

他用眼神逼迫曾經的老師,鄧布利多只一挑魔杖,被光照亮的墻壁前,一股煙霧凝結成成型的物品。

掛墜盒、金杯、日記本、納吉尼,下面是冠冕和閃電。而另一側,鄧布利多頓了很久,才緩慢地在霧氣中擦出一個古怪陌生的符號,很像一只三角形的眼睛。

對於這個奇怪的符號,另外兩個人沒有多餘的反應,但布萊克卻皺著眉看了很久,臉色慢慢沈了下來。

老校長開始敘述有關於哈利和魂器的猜測,以及最開始伏地魔未完全覆活時的魔藥,“斯黛拉說過,他扔進去一個首飾,我現在傾向於湯姆使用了一個魂器代替了哈利的血。”鄧布利多道:“我不知道是不是冠冕,畢竟歷史上沒有留下有關於冠冕大小的記錄。”

“他自己——”盧平咽了咽口水:“自己消滅了一個魂器?”

“您認為他扔進去了冠冕。”斯內普看著另一側的符號:“那這些是什麽?”

“如我所說,哈利變成魂器是非常偶然的情況。”鄧布利多語氣變得輕快:“我找尋過他的過去,意外得知斯萊特林的後裔——也就是湯姆的母親一家,曾經擁有過兩件神秘的寶物,一件是斯萊特林的掛墜盒,另一個是覆活石。”

“覆活石?”盧平頓了一秒:“那不是傳說——”

“是啊。”鄧布利多將那個標志擦得更亮,喃喃道:“傳說中的死亡聖器。”

那一個晚上,鄧布利多毫無保留地告訴了他最信任的三個學生,有關於自己年輕時對於死亡聖器的追尋,他只是在說死亡聖器,但飽受世間冷暖的三個人卻從他凝滯的細微處窺見屬於一個“人”的悲哀和悔恨。

“我想湯姆這一次回歸,會比上一次更瘋狂。”鄧布利多看著那只“眼睛”,仿佛在追憶過去:“他沒有愛的人,不屑於隱藏自己,覆活石、隱形衣,他不在乎……他最想要的,是老魔杖,是無上的力量……”

“我會告訴穆迪和金斯萊,暫停你們現在的任務。現在鳳凰社的年輕人很多,我很高興湯姆覆活後仍有那麽多的人願意加入我們。”鄧布利多帶著微笑疲憊地說:“我要你們三個去找一些人,他們或多或少和湯姆的過去有關——可能,曙光就近在眼前了。”

他們離開貝殼小屋的時候,還帶著深深的震撼,這些原本於虛妄的故事,卻以一種不真實的方式在身邊出現;但他們印象最深的,不是那些奇幻的童話,令人緊張的命令,而是老人在夜雨中回頭看向他們的湛藍色眼眸,仿佛天空一般永遠明亮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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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4年1月18日

今天天氣很糟糕,傍晚開始一直在下雨,白天我無所事事,在臥室裏看了一天的魔藥書。羅恩和金妮把玩具箱搬到哈利身邊,說或許他看見他們玩得高興,就會很快醒來。

我喜歡陋居,喜歡單純善良的孩子,我給他們做了慕斯,他們很高興。

布萊克先生之前告訴我,他會竭盡所能為我找到記憶,可我覺得現在也沒什麽不方便,他總帶著傷,也不肯再帶我去對角巷,我不想他為我冒險。

我的情況穩定很多,布萊克先生也不要我寫恢覆記錄,但我還是留下寫日記的習慣,每天不寫點東西,總是有種水流過手中的無力感。

現在已經淩晨一點,本來我早該睡覺,我也確實很早就上了床,可我大概睡著沒多久,就聞到一股冷冽的水汽,布萊克先生擦著半幹的頭發,正坐在我床邊。

他似乎沒料到我還醒著,對於吵到我而感到抱歉。我敏銳地察覺到他和平常不太一樣,是的,我知道他很多事情要做,可是在我面前他總是很放松,很愉快,還會和我說一些食死徒做的蠢事。

但今天布萊克先生很沈默,我甚至想他是不是一整天都擰著眉頭,他也不說話,只楞楞地看著床上的哈利發呆。

我沒由來地有點心慌,下床給他倒了杯熱紅茶:“哈利沒什麽變化。”我不安道:“出什麽事了?”

布萊克先生似乎才意識到在我面前表現出來負面情緒太過濃烈,可他也只是勉強笑笑:“沒什麽。”他輕聲說:“只是我想,我一直沒保護好他,也沒保護好你。”

他的目光落到床頭,我側臉看去,是我和哈利很久之前的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我們都不會動。

雨聲越來越大,我忽然怨恨起我的失憶了,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什麽都不能做,可痛苦卻像爆發前的火山一樣,埋在心底的一角蠢蠢欲動。

鈴蘭花燈亮著,我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流下淚來。

其實這不是第一次,我總是會在一些我根本記不起來的地方開始流淚,比如我窗臺上長勢良好的飛艇李,比如桌上筆法稚嫩的水彩畫,比如雙胞胎送給我掛著露珠的百合。

我不知道那都意味著什麽,可傷心不會放過我。

他被我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給我擦眼淚,粗糙的手指按壓著我的眼角,我看著昏暗的燈光下他蹩著眉認真的模樣,心裏一片白霧茫茫。

我為什麽會記不得我最愛的人呢。

*

1984年1月19日

今天陋居裏忽然來了很多人,客廳嘈雜,我下去取藥的時候,布萊克先生正激烈地和他們爭論著什麽。

後來他們告訴我,奧利凡德先生被抓了,我的魔杖是他最後一根賣出的魔杖。

“我要去一趟德國。”我站在樓梯的隱秘處聽見布萊克先生悄聲與萊姆斯的談話:“我問過斯多吉,他祖父說過格裏戈維奇曾經到處炫耀那根老魔杖。”

“那很危險!”萊姆斯語速急迫:“如果他從奧利凡德口中得知這個消息,會很快趕去——”

“所以沒有時間了。”樓梯間傳出砰砰的聲音,聽上去是有人在翻箱倒櫃:“斯內普說他會盡可能拖延,我必須馬上出發。”

萊姆斯噤聲了,他們安靜了兩秒,布萊克先生忽然開口:“幫我看著點斯黛拉,如果我……”他頓了頓:“你知道我說的什麽意思。”

這之後,布萊克先生就離開了,我坐在樓梯上呆了很久,直到莫莉叫我下去吃飯。

我是膽小鬼,我不敢和他說再見。

*

1984年1月22日

布萊克先生沒有回來。報紙上報道有很多地方出現黑魔標記,我很擔心。

已經三天了,我想幻影移形應該是很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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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月23日

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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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月24日。

食死徒去了聖芒戈,因為有人透露隆巴頓夫婦漸漸好轉,亞瑟說他們想借此打擊鳳凰社。愛米琳為保護他們受了重傷,不過她說失去幾根手指能換來多洛霍夫一只眼睛一條腿還是劃得來的。

他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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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1月25日

鄧布利多教授來了,他去看了哈利的情況,告訴我哈利處於一種“穩定的睡眠”。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玩笑,但起碼可以認為,哈利現在不能說好,但也稱不上壞。

我問:“他什麽時候能醒呢?”

鄧布利多教授只是搖了搖頭:“或許。”他長久地註視著沈睡的男孩,低聲說:“或許在結束時。”

我聽不明白,於是問起布萊克先生,他告訴我布萊克先生有事去了德國。

別的他沒有再說,我能猜到,布萊克先生沒有跟其他人聯系。

不過鄧布利多教授帶來一個消息,他說隆巴頓夫婦經過上次襲擊,轉移到別的地方,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他們準備來見見朋友,順便辦一個小晚宴。

大家都很高興,我也一樣,真希望布萊克先生也和我們在一起聽到這個好消息。

*

1975年9月(字跡相當潦草)

今天睡了一天,頭很痛。真奇怪我枕頭邊會有這個本子,我看不進去內容,看起來是我的字,姑且先記一筆。

但是我不是應該在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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